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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豆(枝豆)|《京都家滋味》

無論叫毛豆或畦豆(あぜまめ),都是屬於秋天的豆子。

豆莢長滿細毛的毛豆,以鹽水煮之,煮到顏色變成茶色時,剝開帶著鹽味的豆莢,青綠色滑溜的豆仁,真叫人齒頰留香。僅有外皮沾到鹽巴,調味就剛剛好;胖呼呼的豆莢,給人一種十分營養的感覺。煮好的毛豆用大笊籬撈起放著,就是孩子們的零食。從笊籬邊緣伸進了許多手,配著冷麥茶,大人陪著小孩想說加減也吃一些,然而一旦開始吃了以後,任誰都停不下來,等到爸媽出聲:「吃得差不多就好了,太多會鬧肚子的!」在猛烈砲火攻擊之下的毛豆,早已堆成一座小山殼。毛豆就是這種後勁十足的豆子。

圖片來源:envato

毛豆很下酒,超適合搭啤酒,盂蘭盆節前後,豆莢還很扁、裡面的豆仁又軟又嫩之際,就會被拿來當下酒菜。雖說如此,但我仍覺得等到豆莢肥美時最為好吃。從豆莢裡取出的生豆仁,只加上一點鹽做成的炊飯也好好吃,會讓人的食慾一下子高漲起來。

因為種植在田畦上,毛豆也叫做畦豆。我自己是過了三十歲才知道毛豆跟大豆是同一種植物,那個乾燥白黃色的豆子,原來是毛豆成熟之後乾燥而成的。一聽之下,簡直忍不住驚呼、瞠目結舌又一時語塞。我從「長這麼大了,這點事情竟然都不知道」的驚訝,最後變成拿手的事,時常把此事拿來問身邊的朋友。最讓我吃驚的是,在城市裡長大的人,大概都不知道這件事。我雖然不過是最近才知道,也忍不住帶點得意的優越感……不過話說回來,京都可是京城所在,京城畢竟離田地有點距離嘛。

就在毛豆開始活躍於餐桌上時,剛好也是颱風頻發的季節。而我們這些做父母的,也到了需要在秋涼夜深時,煩惱是否要添衣的年歲了。日常中有數不清的細小煩惱,時光就在這樣瑣碎裡飛逝了,孩子們也長大成人。

以前吃毛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,但是現在與孫兒們一起吃,覺得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模樣,突然間對平淡的毛豆有了深刻的敬意。

平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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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都家滋味:秋冬廚房歲時記》;圖片來源:有鹿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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