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頭是這樣誕生的:Central的菜單構成以海拔高度為基準,一個海拔高度是一個生態系,一道菜就只能用一個生態系的食材,安地斯山與亞馬遜天地永隔。難道不能把安地斯山的馬鈴薯與亞馬遜的木薯送作夥?若想擺脫Central的設定,自由自在運用食材,Pía León必須擁有自己的餐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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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頭是這樣誕生的:Central的菜單構成以海拔高度為基準,一個海拔高度是一個生態系,一道菜就只能用一個生態系的食材,安地斯山與亞馬遜天地永隔。難道不能把安地斯山的馬鈴薯與亞馬遜的木薯送作夥?若想擺脫Central的設定,自由自在運用食材,Pía León必須擁有自己的餐廳。
江振誠說,他對「正宗」二字很有意見。 「正宗限制住中菜的發展。」…
「可是來不及了,」我無奈回覆,「我們有空、Central 有位子的時間,就是那一個中午。」
當然有時差,當然霧煞煞,那一頓四個半小時的午餐吃得我們呆頭呆腦。然而現在回想,那一餐其實是整趟旅程中對於秘魯食材最周全的教科書,隨著旅程推進而嚐到的食材或食物,其實很多已出現在那一天的菜單上。
亞馬遜的夕陽,馬達催出的風,髮絲在飛,鼻尖切開空氣,一葉小舟扁扁平平讓我與南美的河水那麼近。陸地是顛簸的,土石流是活生生在眼前的,車子通過像是坐遊樂園的探險飛車,屁股彈跳肩膀撞窗。色彩入侵眼眶,肆無忌憚大搖大擺,原本該俗豔的通通非常悅目,嘟嘟車的春聯紅或寶石藍,九重葛炸開的辣粉紅,香蕉的正黃、楊桃的柔黃、Cocona的橘黃、Majambo的奶黃,以及取之不竭看之不膩的綠,芭蕉、棕櫚、椰子、龍舌蘭等等等等的翡翠與青碧。
說是San Martín省最大的城市,Tarapoto市區仍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。我們卻還住在更偏僻的地方,遊覽車一路往山裡開,直到一座車子無法通行的吊橋前,我們將下榻的飯店在橋的另一端。前一天大雨淤積出遍地泥濘,柏油路當然鋪不到這裡,一步步踩過去吧。城市病發作,當下心中驚駭非常,我們到底要住在哪裡?
亞馬遜的食物很合我的胃口。再放大範圍至秘魯菜,包括在利馬吃食的那幾天,共二週的旅程中我並不真的思念台灣味,也沒有想吃亞洲菜的鄉愁,因為我習以為常的滋味都埋藏在香料、米飯與共通食材裡。也大概是太合胃口了,情不自禁攝取了太多大蕉、木薯與熱帶水果,返台後一量體重發現達到三年來的新高,這種破紀錄實在不怎麼值得鼓勵。
不若葡萄酒或咖啡,巧克力欠缺一個標準化、全方位的風味地圖。雖然陸續有仿照葡萄酒或咖啡的風味輪、蜘蛛網圖出現,可是根據我們的老師Martin Christy所說,這些圖表往往點與點之間缺乏關連,或是納入了無關風味的指標如「驚喜程度」。
如果巧克力的質地特別滑,很可能是多加了可可脂,商業巧克力常常這麼做,甚至會另外添加香草(vanilla)的味道,這種非天然的香草味很要不得,往往是為了掩飾加工瑕疵或可可壞味,而這樣的巧克力的可可豆原料往往也過度烘焙。我一嚐就懂─這種巧克力我很習慣。
六月時,林明健特地邀荒井昇來台灣,帶他逛濱江市場、吃台式小吃。起心動念是因為,林明健先前去了荒井昇位於東京淺草的米其林二星餐廳「Hommage」,一嚐鍾情,乾脆把他邀來改裝後重新開幕的「Chou Chou」一起做菜;在餐會登場前的一個多月,荒井昇就先來探勘訪查,偵測靈感,雙方都十分慎重。